《牧羊人讀書筆記》讀書筆記

不帶有特定目的讀書,就自然而然能夠孕育涵養?

Peggie
Jul 2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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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想讀這本書?

大四那年的必修課,教授在開始上課之前要我們看一篇名為「外交官的涵養與應變」的文章(《牧羊人讀書筆記》代序),內文為中研院朱敬一院士所撰寫的,他派駐瑞士日內瓦期間,廣讀超過 300 本書並留下許多發人深省的書評,還將文字寄給 WTO 駐團的夥伴一起賞析,像他如此忙碌的人,仍舊孜孜不倦地吸取各種領域的知識,讓我很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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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摘要

經濟學背景的朱敬一院士,推崇「廣泛閱讀是創意外交的根本」的理念,本書精選 25 篇書評,內容涵蓋歷史、思想、生物、科技、中國研究與環境等領域,除了書評筆觸犀利之外,議題背後的脈絡更是梳理的條理分明。

▌作者介紹

朱敬一於 2016~2019 年擔任中華民國駐世界貿易組織(WTO)大使、中央研究院最年輕院士,更獲得美國國家科學院海外院士等無數學術勲章,跨足經濟、科技、外交等不同領域。擔任我國駐 WTO 大使三年多來,以靈巧彈性的「非典型」外交屢創新局,如「蘭花外交」、「書法外交」等,呈現多元文化的軟實力,提升台灣形象。

▌讀書是否該帶有目的?

作者認為「讀書不是為了『有用』而讀,至少事前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是我們越是不執著於其應用,就越能自然而然地找到應用的方向」,對於這句話我認同一半,讀書確實不應該帶有目的性,但是必須先看個人的目標是什麼?終點在哪裡?先挑選一些相關領域的分支書籍,藉由書籍的視野、理論說明而拓展知識的邊界,如此一來,才能迅速奠定扎實的基礎,而非呈現雜亂無章的開頭。

作者之所以會開始大量閱讀,是因為體認到新環境不只侷限在經濟面,也包含國與國之間的利益互動與衝突,同時,在了解國際政治與地緣政治的過程中,更能清楚的掌握「新規範」的原委,避免著重在事情的單一面向 — 這種強烈的學習動機與多變的環境局勢,使得作者展開一連串的購書、讀書與寫筆記之旅。

▌讀書有助於尋找戰略切入點:蘭花書法展
余英時 — 中央研究院院士、美國哲學會院士,主攻中國思想史研究,作者在書裡強調很崇拜的一個人,認為他不僅對各筆史料如數家珍,還是一位非常謙遜有禮的長者,當時他從《楚辭》、唐詩中挑選九幅含有蘭花相關的內容,撰寫為書法、作為兩者結合的藝術展現,並說明詩詞背景、年代等資訊。

「人文知識」怎麼累積?作者說這個過程是「實實在在,看似緩慢,然而由點倏然成面,渾然貫通」

▌快速學習吸收各領略知識的人,優勢是什麼?

作者用「生物多樣性(Biodiversity)」的例子作為開場,他認為「多樣化」的好處在於因應「環境發生巨大變化」的情況,好比說川普上任以後的經貿變化:啟動關稅戰爭、冷凍科技交流、禁止出口零件、不參與多邊遊戲規則。作者說百分之九十九習慣現有經貿秩序的人,對川普的行為感到不知所措,可是他覺得這是百年一見的「黑天鵝」環境,能使他發揮過去的知識、從而一展長才。

數學上,狄利克雷邊界條件(Dirichlet boundary condition)也被稱為常微分方程或偏微分方程的「第一類邊界條件」,意思是微分方程的解在邊界處的值;如果在人文社會學科領域,多數人會討論「制度環境」和「均衡結果」之間的關係,像是內閣制/總統制 /半總統制、大政府 /小政府、民主 /極權等,在這樣的狀況下,「環境」既然是給定的條件,那該如何是面對、去調和就是巨變情勢中的解方。

▌高科技產業為什麼須要有產業政策?

作者用金庸武俠華山派氣宗劍宗來做比喻,不過氣宗、劍宗是怎麼來的?特點是什麼?

「在笑傲江湖劇情開始前幾十年,華山派一對親逾同胞骨肉師兄弟嶽肅和蔡子峯到福建莆田少林寺作客,在此期間偷看了莆田少林寺秘不示人的武學秘籍《葵花寶典》,當時兩人來不及同時閲遍全書、二人分讀,一個人讀一半,後來回到華山,共同參悟研討,不料二人將書中功夫一加印證,竟然合不上來。二人都深信對方讀錯了書,只有自己所記得的才是對的。可是單憑自己所記得的一小半卻又不能依之照練。兩個本親逾骨肉的師兄弟,到後來竟變成了對頭冤家。華山派分為氣宗、劍宗,也就由此而起。」以下敘述作者的分析與介紹:

  • 劍宗:容易上手,但怕遇到內力深厚的對手。作者認為國貿局的業務是廣簽 FTA 協定,好比「劍宗」。
  • 氣宗:練就內功的方法不易,除了吐納打坐之外,還需要有「慧根」。作者認為工業局的業務是幫助廠商厚植技術基礎,就如同「氣宗」。

紐西蘭的奇異果王國、韓國的成衣產業,都是在國內培育、培植上花費許多功夫,並簽定與世界各國的 FTA ,藉由劍宗、氣宗的能量相輔相成,成功將外銷產品至全世界。

▌通識貫穿:討論《推力:決定你的健康、財富與快樂(Nudge: Improving Decisions About Health, Wealth, and Happiness)》

在大學裡,我們也曾辯論過為什麼要上「通識課」?既然選擇了一個專業的學習科目(甚至一個以上),還必須花費一些時間修習漫無目的的內容,那通識的意義是什麼?

為什麼學校要把通識分為三大領域(人文、科學與社會)?通識課的規劃裡又有「核心通識」的占比,這些課程的 loading 堪比某些必修課?通識課真的能讓我們學習到知識,又或只是拓展我們的視野呢?

作者引用曾擔任芝加哥大學校長、通識教育大師哈金斯(Robert Hutchins)的話語:「通識教育的核心,就是延伸貫穿;貫穿時間、貫穿地域、貫穿學科。」Hutchins 也提出法學教育缺乏貫穿的事例,就如同桑斯坦(Cass Robert Sunstein)所提出的「司法極簡主義」概念:處理的問題不要大、分析的層次不要深、涵蓋的範圍不要廣,這部分作者還提到「重疊共識(overlapping consensus)」的理論形容,意思是說司法判決論述之寬窄深淺,其實是決定於不同意見者之間理念重疊的程度。

換到「經濟學」領域討論的話:作者說行為經濟學家用實驗方法、賽局分析、資訊瀑流(information cascade)理論,驗證若干人類「不理性」的行為模式,進而論證政府有時應該用更積極、更干預的方法,去引導不理性的人,讓結果更為有效率,如此的推論失之「極簡」。

由此可以發現,作者不僅學識淵博,更擅長在不同領域之間轉換、抓取核心思維,加以比較與批判。話說回來會提到這個概念,是因作者認為 Sunstein 在闡述「動物權」一概念的過程中,要先了解動物與竉物的演化歷史,但是 Sunstein 教授沒有太多探討,就進入「訴訟代理人」的現代觀念,缺乏思辨與分析的軌跡,因而出現上述的框架陳述與說明。

▌結語

我認為朱敬一院士與《窮查理的普通常識》的靈魂人物查理·蒙格,在思維的廣度、分析與統整的體系上有許多相似之處。他們都擅長從零開始快速掌握一個知識或概念,並在戰略構思和未來規劃的過程中運籌帷幄。

儘管他們可能無法達到專才的境界,但其能力和熟練程度已遠超常人。然而,朱敬一院士長期受到學術薰陶與思考鍛鍊,使他在撰文書寫、詞彙運用乃至文章結構的編排上更加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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